“《薄雪》。”
“真好听。”她仰头看雪迎面落下来,落进水面上悠然无声,稍纵即逝。鼻端飘来秾丽的花香,也不知道美景、美酒哪个叫人有了醉意。
彩玉坐在石头上,虽然小腿没在水里,人却在冷风里吹,没几刻她便打起了喷嚏。看到脚也泡皱了皮,她不敢多泡,喻宛央便叫她先回去休息。
“许先生,再吹一首吧?”她的声音里好像也有了酒意,软得能掐出水。他周身泉水如沸,静了片刻,便又吹了一首。
这一曲才吹到一半,她忽然听到了远处彩玉的尖叫声。
喻宛央想也没想,钻出水面,抓了浴衣往身上一套就往彩玉消失的地方跑去。等她跑到了庭院那边,发现已经有灯光在晃动。
彩玉的尖叫声也把雅子惊动了。喻宛央跑到彩玉身边,只见她整个人都呆傻了,靠近时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雅子和女侍的灯笼离近后,也都骇得大叫起来。彩玉半个身子上都是血,僵硬地举着双手。那双白皙的小胖手如今全是可怖的鲜血。
她张着嘴,因为惊恐而完全合不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彩玉,你怎么了?哪里伤到了?”喻宛央焦急地问她。
看到喻宛央的瞬间,彩玉的那些恐惧才有了出处一样,她哇地一下哭了出来,词不达意地断断续续道:“小、小姐……死人……有个死人抓住我了……”
雅子交代女侍快去叫警察来,她挑着灯笼顺着彩玉指的方向去照,只看到一个人扑倒在地上,看不清面孔。“客人,客人?”她壮着胆子喊着。
许墨庸也很快赶来了,急急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喻宛央和彩玉回头看他,彩玉又忙转回来,脸涨得通红。他裸着上身,双臂和前胸肌肉结实而发达,浮着青筋,仿佛聚满了力量。下身不过拿浴巾松松地搭着,宽肩窄腰,显得格外健壮。
喻宛央没料到他同往常所见完全不同,禁不住不合时宜地心猿意马起来:宗择那样骨感的人,是不是也是衣服下也别有乾坤?
许墨庸被她看得发窘,也觉出不妥来。他后退了几步,“真是抱歉,听到叫声慌得就跑过来了,没来得及穿衣服。”
雅子向几人鞠躬道歉,“已经去请警察了,几位贵客还是先回去把衣服穿好吧。泡完汤吹了冷风,得了伤风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这位彩玉小姐,请快点去把衣服换下来洗个热水澡吧。等警察先生们到了,肯定要问话的。”
喻宛央这会确实感觉到了冷气袭人,于是带了彩玉回房间。彩玉这身衣服是才做的,现在一身血,衣服几乎全毁了。她不敢回想刚才的事情,只是快速地脱下衣服然后去洗澡。老半天才出来,脸色还是苍白的。
喻宛央给彩玉倒了杯热茶。她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形,觉得哪里不大对,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惊动其他的客人。“彩玉,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好像这个旅店里除了我们并没有别的客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