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喻小姐做完手术三天不能喝水,四天不能吃东西的。”
彩玉一听眼泪又滚下来,“那不是要把人饿死啊?”
宗择微微笑了笑,“你别吓坏你们小姐了。你先在这里陪她,我要去警察局里,晚上过来。”
喻宛央躺在病床上,一天真难熬。她不停地问彩玉,“几点了?”
到后来,她还没开口,彩玉便说:“小姐,三点钟了。”
喻宛央悻悻地不说话了。真是讨厌极了,人家都疼死了,说好来陪她的,怎么还不来?这一口气到了晚上变成了怨气。
宗择晚饭没吃,做完事情直接到医院来。他把彩玉换走,在她病床边坐下。喻宛央一直瞪着眼睛看天花板,生怕一动就把伤口弄破了,到时候还要再缝一下。
“感觉好些了吗?”
“不好,伤口疼。疼死了。肚子也饿,饿死了。”她直挺挺地躺着,咧着嘴说,表情很委屈。还有,等了他一天,这会儿才来,气死了。
宗择觉得有点好笑,还没见过蔫成这样的她。
“你睡吧,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些的,止痛药吃了吗?”
“吃了,不大管用,疼得睡不着。我体质特殊,这些止疼的、麻药什么的对我效用都不大。”
“阑尾炎不是大毛病,坚持两天就好。”他替她掖了掖被子,她却是有点热,又不敢乱动。
“你好像很有经验啊,你得过阑尾炎吗?”
“阑尾炎没得过,不过有过枪伤,也动过手术。”
“我看你都不带枪的,怎么中枪的?是办案的时候受伤的吗?”虽然又疼又饿,但是有个人说话能转移些注意力。
“在军校的时候受伤的。”
“你还上过军校呀?是哪间?”
“陆军士官学校。”
她头歪了歪,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毕业的?我是说理论课你应该没问题,其他的课程,你怎么及格的?还要进部队实习吧?”
“是。”他仅仅这样说。却没说别的。
“东瀛的女孩子是不是都是温柔又漂亮?”她问。
“也许吧。”他倒真的没注意过。
“宗先生在东瀛有女朋友吗?”她以伺候过生病的祖母几年得出的经验,做为一个病人,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因为没人会同一个病人计较。所以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她正病得不轻呢。
他感觉到他们的话题越来越奇怪了,可还是回答她:“没有。”
“为什么呢?”她好奇地问。
“大概是不大招人喜欢。”
喻宛央却噗嗤笑了一下,牵动了伤口,紧接着就皱起了眉。做人真是不能得意忘形呀。
她侧过头去看暧昧温暖的灯光里的宗择,仔细地审视他。这样的人为什么没人喜欢呢?上回曲少杰玩笑似的说,想打动宗择这样人太简单,给他一点真心就够。那么说,从来没有人给过他真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