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再纠缠沈朝咏了。”我开门见山道,“他是很帅气也优秀,可他和你不是一路人。”
“哦?”魏亚亚翘起有着紫色指甲的食指,“那他是哪路人啊?”
“沈朝咏他是要好好学习的人,他和我们都不一样。”我这么说着,心里忽然就涌出这么多这么多的曾经,那个每次都是第一名的少年,却仅仅是为了守护我,屡屡违纪,甚至瀕临记过的危险,“沈朝咏他以后要上很好的大学,他的理想是当个天文学家的。”
“所以呢?”
“所以你能不能别缠着他了,他考试的名次都下降了。”我总算是提到了重点。
她目光玩味地看着我:“你真的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来的?而不是因为吃醋?”
“吃什么醋?”我撇撇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要是喜欢我老早就喜欢了。你以为处在青春期,就都会像患上流感一样快地喜欢上一个人吗?”
话里有多少违心的成分,我不知道。正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想到,未来真的会染上这种青春期流感,还病人膏肓痛不欲生。
她正准备说话,却一下子变了脸色。
因为校门前忽然响起了一阵机车的轰鸣,那些骑着机车,打扮得怪里怪气的少年,停到了我们的眼前。
魏亚亚盯着从领头机车上下来的扫把头少年,有些微微退让却依旧姿态挺立,嘴里含糊地叫出了那个名字:“盛跃然。”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努嘴对着手下的不良少年:
“带走。”
我正不知所措,看着魏亚亚被几个不良少年揪上机车,本能地就要上前阻拦。
盛跃然的食指,又指在了我的身上:“还有她。”
事情转变得太快,我来不及挣扎就已经被人强硬地拖上了机车,被紧紧地按在后座。那个脸颊上有道伤痕的少年压低声音威胁:“不想被摔死就老实点,车速可是快得能要你命。”
说着,一众人发动机车,就腾起了滚滚烟尘,呼晡而去。
我慌乱地回头,看见冲到了校门口的沈朝咏甩掉书包就追了上来:“依然!”
“哥!”
盛跃然按响了喇叭,那群人的速度猛然加快。
“哥啊!哥!”我几乎是疯狂地呼喊着,试探地松开手,想要跳下车去,但依稀听到沈朝咏的声音:“坐好,依然,危险!”
再危险又怎样?那一刻我的心里,是这样笃定地相信着——我什么也不怕,沈朝咏,哥,我知道他会来找我。
我眼睁睁地看着跟在机车后没命追赶着的沈朝咏,泪水急速划过风中,无助地飘零。最后,我终于失声大叫起来——沈朝咏跟在后面冲过街角时,与一辆自行车狠狠相撞。
他倒在地上,骑车的人显然也吓得不轻,却是一秒也没停,飞快地溜走了。
我失声痛哭,无助地看着他的影像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