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地串子是以前管盗墓者叫的一种土名,看来不是黑道世家,而是盗墓世家。我警惕的看着更衣室来来往往的人,生怕有人听到我们谈话的内容。
我恨不得自己现在摔一跤昏过去,也不想听他在这讲他爷爷当盗墓贼的那些年。
没准哪天事情败露就把我灭口了。
‘我小时候就觉得我爷爷特别帅,上山下海的,我爷爷盗过很多墓,都是当年的大案。’
我右眼皮猛地一跳,心想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后来我爷爷死的时候吩咐让家中的男丁在九岁的时候都必须把这个纹身纹在身上,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都照做了’马思哲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己的纹身。
我听到这,放松了许多。原来他爷爷已经去世了,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不过这盗窃国家文物不是一件小事,马思哲怎么这么云淡风轻的就跟我这么一个外人说了。
毕业的散伙饭桌上,我突然想起来问马思哲‘当年咱俩还不熟,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跟我说那么一件事’
马思哲打了个酒嗝,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靠!孙乙,老子把你当哥们才跟你说的。合着你那会儿一直觉得咱俩不熟来着。’
可能是我性格的原因,天生慢热。并没觉得我们两个熟到可以互相说秘密的程度。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从那以后我绝对把你当哥们了,纯的’
‘那还差不多’马思哲含糊不清的说。
事实的确如此,从那以后我对马思哲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忤逆。全因我知道马思哲的叔叔如今仍从事地下工作,对,非法的那种。
马思哲让我暑假跟他回家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古董。他家经营着一家叫做‘梦溪堂’的古董店,我没控制住对古玩的好奇心,便跟他回杭州了。
刚走进他们家店的门口,就感觉一阵寒气,屋子里的气温不是一般的低。一进门就看见对着门口的墙上有一副猛虎嗅蔷薇的画,画下面有两把太师椅,桌子上放着一盆兰草。我往左右看了看,屋子里不是很大,装修的古色古香,像什么古装剧的拍摄场地一样。
我跟马思哲嘀咕‘不是古玩店吗,古董呢’
马思哲笑了一下‘在你屁股底下’
我低头看了一下屁股下的太师椅,不会吧,这玩意要是古董你会让我坐?
这时走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端了两杯茶。小孩穿了一身唐装,表情严肃的不像个孩子。
‘雇佣童工犯法’我嘬了一口茶对马思哲说。
马思哲瞪了我一眼‘你现在用来喝茶的那个杯子还是文物呢,我是不是应该去举报你’
我应声看了看手中茶杯,很特别的样式,不像是喝茶用的,更像是酒器。特别之处就在于古代酒器都是青铜制造。而这个杯子却是陶瓷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