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胭脂听得神色一怔。
她愣愣地看着许宁。
觉得许宁言谈举止的确跟以往有了不少变化,就像是忽然幡然醒悟一样。
“宁儿真是这么说的?”
到了晚间,胭脂告诉许茂白天许宁说的话,许茂听得也是神色微怔,旋即却是眉头紧皱,道:
“可......他参加这个诗会做什么?他一不会写诗,二不会填词,还有那几家的孩子能存着什么好心思?”
“老爷,那真要给少爷置新衣吗......”胭脂问道。
许茂问道:“账房还有多少现银?”
胭脂微微叹息,道:
“就剩十两三钱了......”
而许宁的衣裳,从没一件是低于十两的。
裁衣的绸缎南国可没有,是从别国买进的。
所以南国的衣裳都贵,最便宜的也要七八钱。
许宁的这都不算很贵了。
许茂皱眉,叹了口气,道:
“那明日就给他买一件回来吧。”
胭脂神情微怔,鼻子一酸,终究是点头,道:
“是,老爷......”
许茂想了想,又道:
“唉,我想赵家那丫头对宁儿的羞辱,宁儿自是过不了心中那个槛,因此才执意去那诗会。
“你明儿个拿我几件衣裳去当了,然后去绿柳巷的温先生那求一首诗吧。
“温先生早年受过我恩惠,不会说出去的。
“后日和宁儿去雾园时,你就让宁儿用温先生的诗装装门面,宁儿心里或许好受些。”
“是,老爷......”
胭脂一阵心酸。
雾园诗会开始了。
正值夏日,又遇晴天。
晴空万里!
一碧万顷!
许宁青衣长袖,腰佩白玉,手执白扇,玉带束冠。
甚是风度翩翩!
光靠这卖相,没人相信他是个落魄公子哥。
带着胭脂来到位于城东的雾园。
雾园是一座庄园。
是宁都文人雅士经常聚集的地方,许宁以前没来过,所以没什么记忆。
今日一见,这雾园布置得极为漂亮。
亭水楼台,水榭长廊,假山假水,一派盎然景色。
都比得上后世的名盛风景区了。
二人看到已经有不少人进去了。
许宁扫了几眼,便瞧见了原主昔日那三个狐朋狗友也从远处走来。
这些公子哥穿着华服,个个风流倜傥,乍一看是一表人才!
但可惜,都不是好货色!
而他们都来自宁都三大家族的大少爷——
钱风,周同,孙子明!
“哟,这不是许宁公子吗?”
“没想到许公子真来了!”
“许宁,你行啊!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三人一瞧见许宁二人,立刻带着随从嘻哈着上来。
言语丝毫没有半点尊重之意!
眼神肆无忌惮的在许宁身上游走,言语嘲讽。
“哎,我们听说你被赵妍儿退婚了?还说你投井了?没想到你还活着啊!”